2013年11月26日 星期二

多角度思考

多角度思考,聽起來是好事。好像很聰明似的,哇哈哈。我卻感到累死了。
舉個例,我們說起遙遠的A,偉大的A,B卻冷笑一聲。我覺得這冷笑挺好笑的,因為我跟A談起B時他也是這副模樣。啊,一種耐人尋味的關係。
「這人總愛那些大胸洋妞,」B說,一副鄙視的語氣。「然而……嘿!他除了上下其手,實際上根本不能幹什麼,因為他是不舉的!」
四周的人嘩然。
我並非不存驚訝,可是我不禁疑惑,他怎麼能知道呢?
「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些洋妞告訴我的!」他自信滿滿的說。
「你肯定她們沒說謊嗎?」
「不會。她們每個都這樣說!」
「她們為何會說起這些事來?」
「因為……他就是這樣嘛!」
我頓了一頓,心想是否應該停止問下去。「那你又怎麼認識那些洋妞呢?」
「那……是我遇人不淑囉!呵呵呵!」他醒目地應道,又醒目地配以高亢的笑聲,輕鬆地化解一切。
「說這些?乾一杯吧!」C出現,替他解了圍。
對話中止了。可是我還是沒弄清楚,他到底為什麼鄙視A。

又舉個列。
我跟D說起某個肥佬。
「那個肥佬……嘿!你可真要當心他啊,有個中國模特曾跟他吃飯,他對她很不規矩啊!」
「什麼是很不規矩?」
「毛手毛腳啊。」
「什麼程度?」
「摸摸手,摸摸腰吧。」
那也不算很不規矩。我想。雖然我不能容忍人家這樣摸我,也絕不會有興致跟他出去吃飯。可是我關心的是E---肥佬的好朋友,我想知道他會不會跟肥佬一樣做相同的事。
於是遇見E的時候,我跟他說起D,「D說肥佬這樣這樣……」我試探他。
「嘿!」又是嘿,所有人都愛嘿嘿嘿的。「那些中國模特,說不定是D介紹給肥佬的!」他說。
天呀!這又是什麼了!他甚至沒有跟肥佬辯獲,又輕鬆地為煩惱的我增添了新的情節。什麼是介紹?為什麼要介紹?我看著眼前的E——他知道這些情節……又有多熟悉這些情節?
算了。我想。他媽的。算了。


2013年11月25日 星期一

自己delete 了自己個post,打返先。(我果然係偏執狂。)

There is always a temptation to hate. Simply because people on earth can be so ridiculous! Sometimes I suspect they are undercovers sent from hell without souls nor feelings, the only duty is to provoke all the other beings, so that they will become as evil as them---then they can have more companions when they are fired. On the surface they look perfectly classy, they are! Because they  passed all the madness to people around them. They keep their balance by making other people crazy. So if you are crazy, please admire yourself, because I am quite sure you are actually a nice person ( But for those who assume crazy means being wild, and being wild means cool, please stop your terrible narcissism, OK?) Craziness is like a bittercup that all saints have to drink. I guess that the way it is. Amen.

完全體

我打算讀多個Degree。其實我有個夢想,就係讀完比較文學後,讀埋fine art,然後等我英文去到爐火純青的時候砌埋個Law Degree返黎(不包PCLL),甘我就會成為一個完全體--無錯,我的夢想就係成為一個完全體!至於點解要成為一個完全體,係無解既,正如Keroro都唔知點解要統治地球一樣。我向一名男性友人透露我的想法,他竟然說:其實你都係想疊埋心水找個人嫁吧?我聽後呆了,他竟然如此斗膽觸犯我夢想的神聖!雖然我從來沒思考過我讀的東西和我將來工作的關係——因為我覺得可以是沒關係的,我純。粹。想。讀。罷。了。我想去想我沒想過的東西,去知道我不曾知道的事,去創造我沒見過的事物——僅此而已,不過大概這樣就已經夠我高興了。當中也可能存在好勝——我懷疑我除了好勝之外,實際上什麼都不好——但我覺得我可以handle得來,就算handle不來,折騰一輪後就會handle得來。現在首當其衝的問題是,我要找二十一萬去交三年的學費——他媽的!所以我會開始做點小生意——我覺得本人居然會走去做生意真是非常好笑的事!從前一直有人建議我做小生意我都即時擰頭,因為我根本缺乏衝勁。但我現在衝勁十足,不論上刀山下油鍋我都一定要把那他媽的二十一萬找回來!吼~~~~~~~~我想有件事去讓我增添賺錢的慾望也是好的,因為長久以來我都是太懶,太隨遇而安了。我把我的想法和想成為完全體的願望跟親愛的董董分享,他歪歪頭,說:那你要吃掉十八號囉?

2013年9月23日 星期一

為明天的事忑忐不安。為什麼呢?理論上兩件事我都應付有餘。首先是試鏡,去扮一個1)神經質的2)學生3)兼女鬼。這是一部不會好賣的戲,單看卡士就知道,但我還是挺想試試的,因為1)+2)+3)都是有趣的元素,而且要數神經質,沒人比我優勝,那種死纏著不放的行為也是我的作風,我當真應該去試試看,最大的問題是我他媽的哪裡像學生啊……不過我還是會試的,我覺得不應該把某些東西留在體內,本來我想用寫小說的方法把東西逼出去,卻被某種怯懦止住了。他說如果我把腦鋸開切掉一部分,從此我就會過得很快樂——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呢?又不是真會幫我做手術……不過我聽後挺難過的,就好像被醫生證實我確實有個腫瘤……「該好好利用天賦的東西。」應當如此,不管是什麼,都該善加利用。傷口永遠是最偉大的武器,尤其是在藝術範疇。說不定他自己的腫瘤還大——我絕對懷疑——可是他比我自由。而自由的代價,我付不起。

演員和作家,哪一種較不幸?很難說。兩者都將被外來物嚴重入侵,作家尚且可以把肉身安放在溫暖的家中,但演員不行(當然,我還是覺得作家承受的苦楚較多)每天跟不真心交往的人呆在一起的話,我肯定會受不了。沒錯投入一個角色是快樂的,可是當那角色結束,勢必有空虛……演員不需要神,神會是演員的障礙,演員需要不斷演,空檔時去抽煙、喝酒、吸毒……然後再演。我看到的好像是這樣。
有人把我的原子筆據為己有,然後問我為什麼把他的原子筆據為己有了……

2013年9月9日 星期一

這是傷口也是利刃,是死囚,也是劊子手

   

         夜深,妻子睡在丈夫身旁,傾聽他的呼吸聲。他從來都睡得很安靜,可是今天竟響起呼嚕呼嚕的鼻鼾。一定是調換了枕頭的緣故。她想。她輕輕踢他一腳。他移動了一下。鼻鼾依舊。

          她惟有去抓他的鼻子——這是她從前的男朋友教的。「如果我睡得太吵,掐我的鼻子一下就好。」他說,然後又小心地補上。「小時候我妹妹就是這樣掐我的。」她當時就猜到,那不是他的妹妹。

         怎樣也好,她還是掐住了丈夫的鼻子,小心翼翼的,以免他嗆著。丈夫的眼皮翻動,呻吟了一聲,倏地睜開了眼。她連忙把手鬆開,不好意思地縮回去。

   
        「我吵著你了嗎?」丈夫醒過來了,矇著眼睛問道。
      
        「還好。」她說。
        
         他們再次入睡,可是妻子覺得混身不自在的,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她手肘又碰著了他的背。他媽的他又睡到這邊來了,她想,忽然覺得很氣憤。

        「我們結婚快一年了吧?」她問道。

        「對……」他含糊地應著。

        「不如我們玩從重新認識的遊戲吧?」她忽發奇想,覺得這是一個好點子,立刻就興奮起來。「譬如說今天是開學日,我們穿著校服,被老師調到鄰近的座位,你好,我是……」

        「不要玩啦!」他厭煩地打斷她。

          她在黑暗中納悶著,隨著分針的移動,浮想連翩。
       
        「你中學時的女朋友是怎麼樣的?留著辮子麼?」她記得丈夫說過,他在中學時有很多女朋友。

        「不記得了。」

        「怎會不記得呢?」
      
       「當真不記得了!」
      
       「總有幾個記得吧?」
    
       「就幾個吧。」
     
      「有想念她們嗎?」

      「沒有。」

      「怎會沒有?」
    
      「沒有就是沒有啦!那時血氣方剛,都是玩玩而已。」

       他想把對話盡快結束,可是「血氣方剛」四個字深深傷害了她。
    
     「你試過一腳踏兩船吧?」她開始狂追不捨。「還是三船、四船?」
    
     「拜託!難道就不能讓我好好睡覺嗎?」他把身翻過去,把她遺棄在那些蜜蜂般的疑惑和忌妒之中。她感到它們逐漸形成一個旋渦,要把她吞滅。

     「三船還是四船?」她堅持道。「還是五船?」
   
     「兩船而已!那時年少,以為很威風嘛!」
 
      威風!他還要吹噓他覺得很威風!

      他回答的時候,甚至沒有回過頭來。

      必須把他惹火。她想。如果不把他惹火,他就不會認真的跟她對話。

      她揮拳敲在他的背上。

     「你想怎樣了!」他大吼起來。那巨大的聲音把她嚇怕了,他從沒對她如此粗暴——傷心是被動,憤怒是主動,她學會了,在別人讓不快的感覺進入她的心之前,必須先發動攻擊——她回他一巴掌。

      「你瘋了麼?」他跳起來,用雙膝壓住她,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翻身的一刻,兩股之間發出了一聲鏗鏘的——砵!

      我要笑嗎?她想。她沒有笑,她狠狠的盯著他,眼睛在黑暗中睜得老大,大得眼周的肌肉都繃緊了。

      「我要離開這兒。」她說。她不真打算這麼做,不過若果事情如此發展,她也不介意——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所有事情對她來說都變得沒所謂了。

       「隨便!」他也不禁示弱。

        於是她收拾起行李來。先收拾冬天的衣服。她想。反正她早就想收好冬天的衣服。

        天下起雨來,淅淅瀝瀝的。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

       「不知道。」她當真不知道。或許走到馬路上等架車來把自己輾斃,也是不錯的選擇。

       「等等……」他慌張起來。「這當真是你想要的結局麼?」
      
       「我沒所謂。與其煩惱,我寧願離開。我不喜歡煩惱。任何。」
       
       「就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嗎?」

       「一顆蚊蜇如果永遠待下去的話也足夠令人受不了。」

       「就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我不喜歡不誠實的人。」

       「我沒有不誠實!」

       「你隱瞞。」

       「我沒有隱瞞!」

       「你沒有說下去。」

       「那是我中五時的事,就這樣嘛!」

       「那情人節的時候,你就早上去『篤篤』她,晚上又『篤篤』另一個嗎?」

       「沒有呀!」他哭笑不得,既憤怒,又困窘。「那時我天天隱三瞞四,弄得提心吊膽的,幾星期後就覺得太麻煩,所以跟她們都分手了……而且那個年代,不是誰都可以『篤篤』的!」

       「那你『篤篤』了第一個,還是『篤篤』了第二個?」這樣問下去,連她自己都感到過分,可是愛情裡並無對錯,只有強弱之分。

       「你還真要問嗎!」他生氣了,於是妻子再次收拾起行李來——他惟有如實作答。

       「那被你背叛的人怎麼了?」

      「她有很多備胎,才不會介意啦!」

       「另一個呢?」

       「不知道呀!我連她的樣子都記不起來了,怎知道啊!」
       
        真叫人羨慕。她想。她也想談很多很多的戀愛,直至把討厭的人遺忘殆盡。
  
      「我想多少有點失落吧,但是她們一直沒發現啊!」他拍心口保證。
  
      「不!她暗中一定很難過,從你疏遠她開始,她就不知所措,每天費盡心思去想到底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淚水忽爾奪眶而出,她掩著臉大哭起來。
 
      「那不是你的錯!」他把她擁入懷。「無論從前發生過什麼事,都不是你的錯……」她還是哭個不停,脹大了的嘴唇因哭泣而抽蓄不已。

      「好啦好啦,這樣吧,你就代她們摑我一巴好了。」
 
      「如果兩人的話,應該有兩個巴掌才對……」她討價還價,說完,又忍不住笑了,就這樣,她又哭又笑,直至把先前的矛盾融化。

       窗外的鳥兒唱起歌來,晨光如霧般穿過窗簾,穿透整個房間。
 
     「又天亮了!我還要上早班啊……可真要了我的命!」男人哀歎道。

      他的枕邊人沒回應他,因為她已經沉沉入睡了。

      幾天以後,在塞車的路途上,他們再次聊起當晚的事。

     「你按住我的時候放了個屁。」妻子說。

     「我知道。」丈夫說。

     「我還以為你不知道呢!我差點沒笑出來,但立刻忍住了。」
   
     「我當然知道,我當時就想,哎!這太失威了。」

       前面的車子開動了,他們重新踏上旅途。


       很多年以後,他們還是會間中提起那個屁。



2013年9月1日 星期日

遇上天皇巨星超人

我還以為莫名其妙的人我遇多了,終究會磨蝕那種驚訝,可是它們展現自己的方法總是層出不窮,歷久常新,讓我在短暫的人生中不斷大開眼界。

說來也不是什麼特別事——當真不是什麼特別事,我為什麼要介懷呢?可能我受不了的還是我每次歡天喜地,期待新事物,新人物的幼稚,就是這種幼稚,讓我一而再,再而三踏中泥濘——啊,那不是泥濘,那是天皇巨星炸彈。

那是晴朗的一天。我按時到達工作地點——太好了。我暗中慶幸。不得不承認,我不是一個每次都守時的人。「今天的call time真早。」她說。「你住哪兒啊?」我告訴她我住新界。「這麼遠!」她說,幾乎沒摀住嘴巴。「對啊,所以我差不多七時就起床了,嗚哇!」「我十五分鐘前才起來呢!」「你住哪啊?」這次驚訝的是我。「我住中環半山,很近嘛!」「啊,那你叫計程車囉?」「不,我自己駕車來。」「啊……」我忽爾感覺自己進入了某個圈套。「我的車子要找個位置停泊還真不容易。」她歎道,令我猜疑她是不是駕了一架坦克車什麼的。「你很面善啊!我在廣告見過你吧?哎,我都記不起來了……」於是我告訴她。「哎,我當真記不起來了,我大部分時間都不在香港,上個月我才去了夏威爾。」「夏威爾不錯嘛!」我嘗試在對話中尋找喜歡的部分。「有人在沙灘上彈ukulele嗎?」「唉,我不怎麼喜歡啦!」她把對話打住了。然後又開始了新的話題。「你多數接什麼類型的工作?」「什麼也有一點吧?走秀、拍服裝目錄、雜誌……」我仔細地回想最近幹了些什麼,我的問題是,人家問我什麼,我就當真會仔細地去想答案。「價錢還好嗎?」「還好吧。」我說,她仍舊盯著著我,我不是要逐一報告給她聽吧?「我都不太在香港接工作了,所以價錢都不大清楚。」她說。「那你到哪兒工作啊?」我忍不住問道。「倫敦啊,巴黎啊,什麼地方都有。」「什麼樣的工作?」如果眼前的人長得高一點的話,可能會撲熄我的好奇。「Fashion Week啊。」她說,看著我疑惑的樣子,又補道,「早前我才為XXX走秀呢。」「XXX……」我歪著頭。恕我孤陋寡聞,我不知道那是什麼。她真不幸。我想。我的另一個問題在於,通常人們在炫耀的東西,我都不知道是什麼,有時人們跟我說起某個名人,某款車,我都分不清誰是誰。對於一個鄉下人來說,你最好告訴他你每天吃多少個薯仔,多少碗米飯,而不是展示各式各樣的生蠔。不過我也沒打算把這些事弄清楚,因為我開始懷疑眼前人有天馬行空編故事的能力。「很厲害嘛!」我乾巴巴地說,反正她就期待我這樣說。「才不啦!這也叫厲害嗎?」她再次盯著我,眼神——就像魯迅先生所說,一把攫取的刀。「當然厲害啊。到世界時裝之都工作嘛。」我惟有給她解釋一下。他媽的。


接下來歷史一再重演。縱然我已了解當中的脈絡,可是我還是無力擺脫它們。「你皮膚很好嘛。」「一般啦。你自己也很白皙嘛。」這是事實,如果我不回敬她,就太沒禮貌了。「你的項鏈蠻趣緻啊。」她又說。「你的也很漂亮嘛。」我回道。「啊,卡地亞。朋友送的啦。」就這樣,她用一種「自然」方法把自己介紹得淋漓盡致。然後奇怪的事發生了,她開始注意起我的事來。「你明天有空嗎?要工作?什麼來的?你一星期有多少項工作?人工好嗎?你公司抽傭抽多少?」其實我不介意告訴她,可是她既然把自己說得那麼厲害,又幹嗎要關注這些小事呢?「我很窮的。」我鄭重地說。「好X窮。還有,我今早吃早餐的時候吃得太急了,肚子積存了一大團氣,如果還不能放個屁的話我可要死啦。」我按著肚子,說要上廁所。


關上門後,我不禁納悶,人家在搞自我宣傳,幹嗎我偏要來個自我貶抑?相對起被人羨慕、敬仰,我還是比較響往被人憐惜、疼愛……然而這種事,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於是我把腳伸直,彎下腰來,身體接後,屁就自然地放出來了。有聲音的,所以不臭。

屁放出來後,肚子就不痛了。

所以總括來說,那天還是過得挺不錯的。







 
 
 
Lucky!